愧疚？
可能有一瞬间的时候有点吧。
但沈兰筠只想要想想这对母女是怎么对母亲的，怎么对祖母的，又是怎么对自己的。
便觉得自己也不是做不到铁石心肠。
以德报怨，何以报德？
当时沈兰乔那一巴掌都要碰到沈兰筠的脸了，若她当时动作慢点，受伤的便是她自己。
更别提什么害不害的了吧。
沈兰筠并没有抬眼看秦姨娘：“秦姨娘，这里是吟风院，若是你觉得委屈大可以去找父亲哭诉。”
“这里不是你可以撒野的地方。”
秦姨娘眼睛红了，她要是自己能找到沈蕴和还需自己单枪匹马过来吗？
沈兰筠算是个什么东西？
便是当家主母在世，不也被她耍得团团转？
秦姨娘见沈兰筠这里只有掬月这一个丫鬟，冷笑一声：“乔姐儿之事，我自会请主君做主。”
“我今日来吟风院自然有重要之事！我多年管家，却没想到吟风院里有这般偷鸡摸狗之徒，真是让人心生惶恐！”
她说完这些，就让喊了几个婆子上来，把掬月按在地上。
掬月怕连累沈兰筠根本不敢反抗，只能被婆子们禁锢在地上一动都不敢动。
婆子们在秦姨娘的眼神示意下又使出了吃奶的力气，想要让掬月发出痛呼声。
而掬月看出了秦姨娘的盘算，直到膝盖上的皮都被擦破也忍着不发出任何声音。
秦姨娘气极反笑：“好啊，好一个有骨气的小丫头，看来是要动家法了。”
下一瞬，秦姨娘便指挥着丫鬟婆子，要把掬月从屋内抬到院子里去。
可还没等丫鬟婆子的手再次碰到掬月，便有一道冷冷的女声在背后响起——
“现下毓秀院的奴仆是越发厉害了，居然敢来小姐房里胡闹。”
“莫不是我沈府主君老太太都不在了，你们便也跟着秦姨娘改姓成秦了？”
沈兰筠站起，用手推开丫鬟婆子，伸手把掬月扶起来：“有我在，谁都不能碰她。”
“姑娘……”
掬月呜咽出声，不知是痛的，还是被感动的。
沈兰筠莞尔一笑，对着掬月眨眨眼，用两个人才能听到的声音说道：“我曾经发过誓，绝对不会将你们置身险地，我们要生一起生，要死……就一起死。”
除了祖母，掬月，影星还有丹灵是自己身边见得最多的人了。
便是上一世自己嫁入侯府，生了孩子，整日陪在沈兰筠身边的，还是这三个人。
这三个丫鬟皆是忠心耿耿，更是为了沈兰筠而死。
每当午夜梦回，沈兰筠也会梦见做姑娘的时光。
即使无权无势还备受冷眼，但她总觉得自己并不是世上最可怜的人。
这三个丫鬟，都是沈兰筠的宝藏。
秦姨娘见状冷笑：“大姑娘如今气势可不小，可大姑娘知道你的丫鬟所犯何事吗？”
“毓秀院好几双眼睛都看见了，大姑娘身边的掬月姑娘在那日进了我的私库，栽赃陷害我，这才让大姑娘钻了空子。”
沈兰筠若有所思地点点头：“如此说来，秦姨娘确实可怜，既然祖母冤枉了姨娘，我便请祖母再审一次可好？”
“哦，对了，姨娘方才所说的证人丫鬟也通通带上吧！”
“你！！”
沈兰筠对着秦姨娘笑，面上十分关切。
这是上一世她在侯府从柳今棠地方学到的。
还真别说，这副样子对秦姨娘之流还特别管用。
眼见秦姨娘被沈兰筠噎得你了半天都没能缓过神来，正在这时，有一婆子眼珠子转溜一圈提议。
“姨娘，奴婢可以为姨娘作证！”
“啪！”
秦姨娘顿时气不打一处来，一巴掌狠狠打在婆子脸上。
婆子吃痛，哎哟一声捂住脸颊委屈道：“姨娘，你打奴婢作甚？是奴婢说得不对吗？”
秦姨娘眼里闪过一丝狠戾。
不对！怎么可能对？
若是昨日之前让她再去寿安堂，秦姨娘也是不怕的。
可眼下去了寿安堂重审势必会牵扯到张婆子，毕竟掬月一个外人怎么可能凭空开了私库的门？
张婆子知道她这么多秘密，若是惹急了，她必定会反扑！
再说了，昨日秦姨娘已经把张婆子打得半死不活扔了出去，如今又如何去找？
若是找到，老太太见到张婆子的伤势势必要追查。
这件事，无论怎么说都是一个死局！
可秦姨娘就是咽不下这口气，她见着沈兰筠越是恭顺，心里越是气得要滴出血来。
自打入府，秦姨娘就没有受过这般委屈，她不甘心地往前走两步，对着