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能看清的只是距离自己半米的东西,再远处就像是笼罩着一层薄纱,还真有几分如坠梦中的错觉。

要说这是在做梦,也大有可能。

但她小心地动了动手指,又往自己的身上戳了一下,却发觉这种感知太过清晰,一点也不像是身处梦境中。

那她这是……穿越了?

武清月挪了挪视线,只能看到帘帐之外,屋中穹顶还是昏黑一片,仅稍稍被殿内灯烛熏出几抹红影来,再便什么也看不出了。

看不出朝代,看不出环境。

唯独能凭借着自己这个缩水的身体判断出,她大概就是那两人口中的“小公主”。

公主?

倘若有人能看到的话,便能见到这小婴儿的眉头皱了一下。

武清月一点也不觉得自己有什么公主命。

她一人吃饱全家不愁,野蛮生长到了二十多岁,没想过天降财富,没想过家庭喜乐,没被社会打磨出个顺天认命的性格,甚至还有点莽。

或许可以说…是很头铁。

在她失去意识之前,她就在网上跟人毫不客气地据理力争。

争论的主题是,武则天的长女安定公主到底是不是被她的母亲杀害,又嫁祸给王皇后的。

不知道是不是因为姓武的缘故,武清月格外崇拜敢以女子身份称帝的武则天。

一见这问题又被早年间的各种论断给带跑偏了,她当即掏出了键盘,和贴子里的各路网友展开了激烈的辩论。

仗着自己手速惊人,便来了一出狂暴输出。

“我就不说,编写资治通鉴的司马光是不是有这种本事魂穿到别人床底,或者变身婴儿床,竟然还能写出惊啼这样的细节,用更加生动形象的口吻描绘昭仪杀女。”

“也不说按照当时的后宫局势,小公主到底是活着更有利于加强武皇和高宗之间的感情,还是死了更好。”

“我们直接就事论事来说。”

“看看唐史吧!王皇后是因为小公主之死才被废黜的吗?显然不是,也没有这个必要再多一条罪名!”

“永徽三年,她将宫人的儿子寄养在名下,在朝臣的协助下将其册立为太子,就已经有地位不保的征兆,当时的小公主可还没出生。”

“高宗推动皇后废立期间,在提及的理由里也从来没有皇后杀死公主一说,无非就是皇后无子,又行厌胜之术。所以这本就是一场政治斗争!”

“更不用说,如若小公主的确出生在李弘和李贤之间,王皇后被废的时候,距离小公主过世都有一年多的时间了,又哪里是当即被扯作幌子呢?”

“……”

“再说了,骆宾王写讨武氏檄的时候,都已不在意说弑君鸩母了,竟也没说杀女之事。怎么?是杀母杀女合在一起,还不如其中一项罪名劲爆吗!”

“我看有些家伙编史书活像在写小说,哪里是要把公主之死和王皇后被废联系在一起,根本就只是想要表现武皇丧尽天良,无所不用其极而已!”

“……”

“洗地?这怎么能叫洗地!”

“新唐书和资治通鉴里不可信的地方也不是这一处两处了。”

“史学上有一个观点,叫做层累地构造学说。意思是,古代历史如果随着时代演变反而越来越清晰了,那么更大概率是后人缔造、艺术加工的结果。昭仪杀女就是这样的典型。”

“……”

“你问我愿不愿意有武皇这种母亲,享受一下李弘病死,李贤迫杀,李显李旦多遭软禁,太平公主驸马被杀的待遇?”

“哦,抱歉,那还真的愿意。”

反正她一个人无牵无挂的,要是能见到那位真正意义上能称作女帝、从幕后走到台前的武则天,当然乐意得很。

愤怒地敲完了最后一个字,她就重重地按下了回车键。

然后……

然后她就在这里醒来了。

武清月:“……”

等等,不会有这么巧的事情对吧?

她还没想出个所以然来,便忽听殿外传来了一阵人声。

为避免自己这个假婴儿的身份暴露,她连忙合上了眼睛,压下了自己的沉思,装出一副正在假寐的状态。

那圆脸小宫女先前还在逗弄鸟雀,现在也早已摆出一副正经姿态,眼见此殿的主人自外间赶回,随同其余众人一道齐唤了一声武昭仪。

自宫女们看去,这位方回宫来的昭仪无疑生了一张极为端正美丽的面容。虽有几分疲色,也无损于气度雍容,眸光清明。殿中炭火正旺,又在她的脸上多映出了些血色,显出意态鲜妍之貌。

也无怪当年她甫一进宫,便被先帝赐名武媚,自此便以媚娘为名。

又因种种因缘际会,从先帝妃嫔,变成了当今天子的武昭仪,诞下一子一女。

当然,后者可不是她们这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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