她下山了(1 / 3)

几日后,窑县。

城内人往来不绝,窑州客栈正在城门口大街边上,客栈装饰华丽。二楼雅间有四五个黑衣人开门而出,最后一名男子面露凶光,警惕地扫了一遍走廊,确定没人注意才关上门。

姜叙在客栈临街的阁楼端起清灰色瓷杯喝茶,眼神瞥过一眼,随即朝远处城门口望去,她在等厦杯一行人。她这几日寻着路边问边赶,最终决定在这个去四溪村的必经之路上蹲守。

一是因为四溪村这妖物并非俗物她不能坐视不管,也不知谢峤究竟会不会来,若未来,这行弟子必然凶多吉少。二是下山太急,身上带的几两银钱,这几日已尽花光了。

姜叙等到了日上三竿,在数次望向城门口后,终于看见一群身着半见色无尘宫纹衣袍的弟子进了城门,厦杯指着路边悬挂的客栈招牌,另一名弟子点点头朝身后弟子说了一句,一行人朝着姜叙所在的客栈走来。

厦杯同别人在一起的时候,看上去不是正经得很吗?怎的她刚醒来那会儿是那般疯颠样子。

这疑问超出了姜叙的理解范畴,姜叙也做多想,还是想想如何跟楼下这行无尘宫弟子解释她的出现为好。

姜叙正为此发愁,可说时迟那时快,只听一声惨绝人寰的哀嚎,

“小师妹啊!!!!!”厦杯是飞跑上楼的,啊啊啊的尾音随着跑动起伏不定,涕泗横流地朝她扑过来。

姜叙跳起身,躲避不及,被厦木不一把抱住大腿,埋在姜叙腿上的脸一寸寸抬头,很难想象这样癫的人五官竟然如此精致,双眼泪汪汪,

“师尊已经下山来寻你了。我就知道!我就知道小师妹就算失忆也定是会念着我的!”

姜叙被钳制住了大腿抽不开身,周围无数的目光落在她身上。

姜叙怒道:“厦杯!休要胡言乱语!”

这厦杯有完没完,杀又不好杀,还像个狗皮膏药。

厦杯抱着姜叙大腿,不管不顾。姜叙一记手劈劈在他的后脖颈,厦杯白眼一翻直挺挺地倒下去,对付厦杯这个品种的人简单暴力更加好使。

解决不了问题就解决造成问题的人。

姜叙松了口气,脸上的愠怒褪去,抬头看到赶来的那位是与厦杯为首的无尘宫弟子,又看看躺在地上不省人事的厦杯,不好意思问道,“敢问同门名号?”

那弟子彬彬有礼,含蓄内敛,拱手作揖道,“在下乃谢宗主座下大弟子谢宴,谢平河。”

名字取得不错,四海升平,河清海晏。

姜叙回礼,指着地上的厦杯,说:“劳烦平河师兄将人带去厢房安置。”

谢宴一愣,又温和说道:“这是自然。”

“只是,师妹为何在此处?是想同我们一起去四溪村?”

不想与他过多皆是,周围人的目光未散余光中间身后走廊转角除有个黑色衣袍露出一角,姜叙眯着眼睛,若无其事的朝走廊尽头走去,背着手路过谢宴时道:“前几日昏迷时就在想,我灵力低微才落得如此,醒来后定要找机会锻炼锻炼。”

还没走近一半,黑色衣袍转而消失,待姜叙走到转角处时,早已不见黑衣人的身影。

莲阁厦犬房内,谢峤走到床前,捡起床踏被单褶皱处的一瓣梅花,花瓣是浅浅的绿色,在阳光的照射下晶莹通透,带着一缕微弱的灵光。

一弟子走了进来,道:“宗主,我们将宗门上下翻了个遍没厦师妹的踪迹。”

“嗯。”谢峤端详着花瓣,对身后弟子所说之事漠不关心。

“只是弟子清查结界时发现……”那弟子抬头看了一眼谢峤手中的花瓣,低头继续道,“厦师妹以令牌过了结界,下山跑了。”

“要不要派人将她找回来?”那弟子补了一句。

“不必。”谢峤收起手中花瓣,看向姜叙睡过的床榻道。

夜里,万耐俱寂,月明如昼,玉华殿圣座上悬着的无名剑上撒上了一层霜色,落在寒玉制成的剑鞘和剑柄上,孤高凌厉,她让人望而却步。

一直粗糙有力,骨节分明的手握住剑鞘,将无名剑取下,衣衫整齐,束发戴冠,踏着月光朝门外而去,消失在朦胧夜色里。

咚咚咚,咚咚咚。

客栈厢房内,姜叙坐在桌前把玩儿着水杯,闻声前去开门。

谢宴站在门口,半见色衣袍衬得他长身玉立、温和清俊。谢宴这类人温柔耿直,定不会因前事撇弃同门之情对她不管不顾。

他说:“明日我等一行人将前往四溪村,此行凶险无阻。”说着掏出一袋银钱,“子涟尊者已下山寻你,这些银钱给你,早日回玄宗去。”

“谢师兄好意。”姜叙接过银钱颠了颠重量,还挺沉。

谢宴:“师妹若不早些回去,子涟尊者定会忧虑担心的。”

“我心里自有数,倒时定不会让师兄担心。”姜叙继续忽悠,“我若任何妖兽怪物,我定乖乖跟在你们身后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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